失利之局
第七赛段从纽波特出发的日期临近时,队里的每个人都信心十足却又不免略带焦虑。东风队的总分排在积分榜第二位,但是布鲁内尔队紧随其后,以三分之差排名第三。2014至2015赛季沃尔沃环球帆船赛越近尾声,悬念反而越大。
在这段长2800海里的横跨大西洋赛段中,船队通常会遇上大风天,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是顺风航行。但是天气预报图显示这一次有各种不同以往的不确定性,让人神经紧张——船队们多会经历微风天气,亚速尔高压的路线也一直在变化,横在所有船队面前,挡住他们驶向欧洲的去路。
经验丰富的法国帆船名将西德尼·加维涅在这个赛段加入了东风队,向年轻的中国船员们亲身传授更多的航海经验。当船队们在大雾中离开美国海岸时,东风队取得领先。风区面积大,参赛船队的选择更为多样——或在赛段开始时就选择更快的向南路线穿过低压带,但是这样要跑更多的海里;或者坚持向北走较短的路线。
东风队和对手们都选择了后者。第3天,他们被墨西哥湾流推向东面,风向不断变化,流速2节。“如果你被迫行驶到湾流以外,就出局了。”船长夏尔·戈德赫里埃说道比赛又再次出现大起大落。东风队有时被乌云困住,被其他船队无情地甩在身后,随后又迅速地回到了领先的位置,名次交替更迭。
在海上的第7天,穿越高压脊后,导航员帕斯卡选择新的航行路线,看起来效果不错。但当东风号正准备借着强劲的北风去往葡萄牙时,却不幸陷入了另一个风洞中无法前进。布鲁内尔队和曼福队顺势超越,东风队被甩在了后面。如果说这个赛段让精疲力竭的东风队苦苦挣扎的话,那对伊恩·沃克挂帅的阿布扎比队则更加糟糕——他们那时已经落到了最后一位。
第9天,领先的船队们以20节的速度飞驰,在又湿又冷的天气中你追我赶地冲向里斯本。当东风队正在全力以赴跟上布鲁内尔队和曼福队的同时,焦急的船员们则在为总积分榜上的名次忧心忡忡。超越跑在前面的赛船的希望仍然存在,抵达里斯本终点线的河道是东风队最后改变结局的机会。
可是意外再次降临,一条鲨鱼撞向了东风号,它先后卡住了稳向板和舵叶,这让东风队原有的反超机会几乎幻灭,船上士气有些低落。“他们的脸上写满疲惫,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他们瞭望、进餐、睡觉。”随船记者扬·里乌这样记录着。
而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打击。跟天气预报中的一样,终点线前的最后几海里风停了,东风队没能再次反超布鲁内尔队和曼福队,两队分别摘得本赛段的第一和第二名。由于没有风而被在终点线前8海里的东风队一直担心会被阿布扎比队超过,却出人意料地发现查理·恩莱特船长带领的阿尔维麦迪卡队从本来落后30海里的第五名位置迅速追了上来,开始跟东风队进行该赛段最后的季军争夺。
离终点还有几百米的距离,阿尔韦麦迪卡队就在前面非常近的地方。风摆给东风队创造了一个有利的获胜机会,但是一个转向的失误让东风号的船身失控,再次被阿尔维麦迪卡队反超,硬生生地看着对手把第三名从眼前抢走。在最后关头被反超的东风队总分排名依然第二,在总积分榜上只比布鲁内尔队领先一分。此时此刻,2014至2015赛季沃尔沃环球帆船赛的全部赛程只剩下最后两个短距离赛段。
夏尔船长将所有错误都归咎于自己:“我对在终点线前犯的错误感到生气,但我气的是我自己,不是我的团队。”在里斯本停靠港期间,东风队因此前在美国海岸误闯通航禁区而被仲裁委员会判罚一分。至此,东风队与布鲁内尔队同分,但由于布鲁内尔队的港内赛排名较高,年轻的中国船队在总积分榜暂时位列第三。
艰难赛段的第9天,船长这样说
夏尔说话实事求是,此时东风队在第三的位置上,以22节的速度航行,离终点还有160海里。
“几乎要到了。但我们的确遇到了不少挫折。48小时前我们躲过了高压区,漂亮地领先曼福队和布鲁内尔队7海里,并且预计要拉开距离。我们本来应该先借到风力,并迅速增加我们的领先优势。
“但我们发现自己困在了无风区里,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优势在六小时里消失殆尽。后面的风依旧强劲,而我们却困在这里。他们就在几米开外离我们而去,布鲁内尔队跟着一阵风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。
“我们一直在努力赶上去,也几乎做到了,但鲨鱼摧毁了我们的希望。它卡住了我们的稳向板和舵叶,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才解开这可怜的动物,因此落后了很多。
“之后船速再也提不上去,从那一刻起痛苦就伴随着我们。今天晚上布鲁内尔队领先我们12海里,曼福队领先4海里。我们真希望在里斯本湾的航行会变得困难一些,这样我们就可以最后一拼......”
